仿佛回到了一个多月前。
场景再现——同样的演播厅、同样的主持人、同样在直播苏联登月。
只是这次观众只有杨柏、威尔森夫妇和他们的儿子女儿，一共五人。
所以场面上十分安静。
“宇航员正爬下弦梯，他向我们走来了，正在打开宇航服头盔防强光层面罩……”
“这位宇航员不是他，而是她，是的，第一位登上月球的女性，这位苏联女性宇航员名字叫做叶立科娃·卡捷琳娜。”
“她是苏联空军一位女飞行员，实在是了不起，这一幕给全球正在观看直播的女性树立了榜样！”
电视屏幕上，叶立科娃正对着镜头微笑，同时不断挥舞着右手，如同邻家大姐姐在月球上给予观众问候。
“这一次，苏联将女性送上月球，在登月竞赛上加重筹码，不知道白宫将会如何应对？”
这主持人拱火的还真是及时，唯恐天下不乱？
杨柏想了想这家电视台所属公司，好像最大股东来自肯尼迪家族，这是一家民主党主导的广播公司。
那就没事了。
这个电视台会针对属于共和党的尼克松，这只能说是党派纷争、站队正确、利益至上。
至于这之后，尼克松会对航空局提出怎样无理的要求，新闻媒体和政客们只会翘着二郎腿看热闹而已。
指望这群狼人们嘴下留情，还不如指望华尔街那群吸血鬼改荤吃素。
杨柏左右瞧了瞧，艾吉奥皱起眉头，他的一对儿女正认真盯着屏幕看，佩妮表情如沐圣光——那是向往和憧憬。
还有跃跃欲试。
艾吉奥也注意到妻子看向电视上叶立科娃的眼神，顿时充满警惕，上前将电视机电源关闭。
“别开玩笑了，我不同意！宇航员十分危险，比飞行员还要危险一万倍！”
佩妮撅起嘴，嘴角不屑一顾：“我飞的可不比你差，你能成为宇航员，我为什么不行？难道某些人害怕我抢了他的风光？”
“你已经六年没飞了！佩妮，认清现实。”
“我和你一样热爱飞行，嫁给你我难道牺牲的还不够多吗？”
佩妮忽然情绪激动起来，要看一场吵架就要爆发。
“两位，冷静……冷静啊！”
虽然很想吃瓜看戏，但是没有小板凳，也没有瓜子可乐小蛋糕……小蛋糕在院子里。
但是作为同僚……或许今天那番空中追逐之后还能成为好友，现在置身事外看热闹，似乎有些不地道。
“艾吉奥，你和孩子们出去玩一会儿，我和佩妮谈谈？”
威尔森涨红了脸颊，最终只能妥协，一手一只抱起儿子女儿，向户外走去。
这臂力很可以啊！
等家中只剩下杨柏和佩妮两人，后者拿出烟盒，从中抽出两根，将一根递给杨柏。
他虽然不抽烟——至少在末世找不到卷烟这种玩意儿，但这具身体之前似乎是有烟瘾的，所以偶尔来两根也能接受。
接着，佩妮抽着烟，和杨柏说起她与威尔森相遇相恋的故事。
那是六年前。
当时威尔森还是空军一名试飞员，同时也是飞行教官，二十五岁的飞行教官，很了不起了。
不是所有试飞员都能考上飞行教官执照的，至少杨柏暂时就没这个能力。
驻扎在加利福尼亚州空军基地的威尔森，经常回去洛杉矶附近一个飞行俱乐部和友人玩耍。
就是在这个飞行俱乐部，佩妮和威尔森第一次相遇。
初见时，佩妮看酷爱耍帅的威尔森十分不爽，有心想要戏弄一番，于是让对方教自己飞行。
威尔森见色起意，自然不会拒绝。
于是两人登上飞机。
然而，当威尔森只教导了拉伸和下降两个动作，把操纵杆交给佩妮，小妮子连续几个高难度特技动作，把威尔森吓得不轻。
实际上，在那之前，佩妮就是个拥有数百小时，小型飞机飞行经验的优秀机师。
不过似乎是佩妮玩的太过火，导致小飞机差点坠毁，威尔森凭借高深技巧救回两人一命。
就这样，干柴遇烈火，两人就此相爱。
之后威尔森教会佩妮仪表飞行。
——所谓仪表飞行，就是无目视参照物，且抛弃感觉，完全严格相信仪器数据显示进行飞行。
比如在深夜的大海上，或者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云层中，飞行员必须做到仪表飞行。
那些仅依靠目视飞行、相信自我感觉的飞行员，必然会因为自身感觉错误导致空间迷向，也就是上下前后左右颠倒。
——类似民航空难事故，甚至会发生在拥有几千小时的机师身上。
就这样，这对小情侣热恋十月，然后奉子成婚，佩妮再也没有驾驶飞机自由飞翔过。
但无疑，佩妮对飞行依然抱有热爱和期待。
“这样说起来，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，主动找理查德提出申请……苏联这么一直播，尼克松那个混蛋必然会跟进，航空局招募女性宇航员也将成为必然。”
杨柏提出自己的建议，顿了顿，又继续开口。
“但是吧，你也别抱太大期待，曾经双子座计划选出过一批女性，作为宇航员备选，被前总统约翰逊嘲讽为‘母猪队’……”
这件事在NASA历史记录中都有记载，因为约翰逊这个取名人才，杨柏对此印象深刻。
“然后计划破产，我推测，理查德大概率会重新从这些人中招募候选。”
两人又继续聊了很久。
从杨柏登上月球的感受，到各自家庭、父母、兄弟姐妹各种家常趣事，似乎逐渐有成为闺蜜的感觉。
这大概是杨柏的错觉吧，他推测可能是佩妮第一次与威尔森之外的男人，打开心扉聊过往，放飞自我、畅所欲言，才有些停不下来。
下一次，这女人应该会有所收敛。
八点很快到来。
航空局在休斯顿有头面的人物，都几乎到场，还有几位过来凑热闹的德州议员，几位航空产业公司老板也带着妻子前来。
女人们议论纷纷，聊着八卦。
当然，她们几乎十句话里面，能有六句都会提到叶立科娃，这位几小时前刚刚成为登月第一女性的苏联宇航员。
杨柏路过几个故作姿态的女人时，两句对话不经意飘进耳朵。
“我刚从伦敦度假回来，那儿的女人，身上竟然穿着红色底面、锤子和镰刀图案的衣服。”
“简直就是疯了！”
杨柏瞟了一眼这群女人。
这个只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，大部分国民们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自卑感，果然和美国政客们身上那种可悲的优越感如出一辙。
让人感觉到可怜又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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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景再现——同样的演播厅、同样的主持人、同样在直播苏联登月。
只是这次观众只有杨柏、威尔森夫妇和他们的儿子女儿，一共五人。
所以场面上十分安静。
“宇航员正爬下弦梯，他向我们走来了，正在打开宇航服头盔防强光层面罩……”
“这位宇航员不是他，而是她，是的，第一位登上月球的女性，这位苏联女性宇航员名字叫做叶立科娃·卡捷琳娜。”
“她是苏联空军一位女飞行员，实在是了不起，这一幕给全球正在观看直播的女性树立了榜样！”
电视屏幕上，叶立科娃正对着镜头微笑，同时不断挥舞着右手，如同邻家大姐姐在月球上给予观众问候。
“这一次，苏联将女性送上月球，在登月竞赛上加重筹码，不知道白宫将会如何应对？”
这主持人拱火的还真是及时，唯恐天下不乱？
杨柏想了想这家电视台所属公司，好像最大股东来自肯尼迪家族，这是一家民主党主导的广播公司。
那就没事了。
这个电视台会针对属于共和党的尼克松，这只能说是党派纷争、站队正确、利益至上。
至于这之后，尼克松会对航空局提出怎样无理的要求，新闻媒体和政客们只会翘着二郎腿看热闹而已。
指望这群狼人们嘴下留情，还不如指望华尔街那群吸血鬼改荤吃素。
杨柏左右瞧了瞧，艾吉奥皱起眉头，他的一对儿女正认真盯着屏幕看，佩妮表情如沐圣光——那是向往和憧憬。
还有跃跃欲试。
艾吉奥也注意到妻子看向电视上叶立科娃的眼神，顿时充满警惕，上前将电视机电源关闭。
“别开玩笑了，我不同意！宇航员十分危险，比飞行员还要危险一万倍！”
佩妮撅起嘴，嘴角不屑一顾：“我飞的可不比你差，你能成为宇航员，我为什么不行？难道某些人害怕我抢了他的风光？”
“你已经六年没飞了！佩妮，认清现实。”
“我和你一样热爱飞行，嫁给你我难道牺牲的还不够多吗？”
佩妮忽然情绪激动起来，要看一场吵架就要爆发。
“两位，冷静……冷静啊！”
虽然很想吃瓜看戏，但是没有小板凳，也没有瓜子可乐小蛋糕……小蛋糕在院子里。
但是作为同僚……或许今天那番空中追逐之后还能成为好友，现在置身事外看热闹，似乎有些不地道。
“艾吉奥，你和孩子们出去玩一会儿，我和佩妮谈谈？”
威尔森涨红了脸颊，最终只能妥协，一手一只抱起儿子女儿，向户外走去。
这臂力很可以啊！
等家中只剩下杨柏和佩妮两人，后者拿出烟盒，从中抽出两根，将一根递给杨柏。
他虽然不抽烟——至少在末世找不到卷烟这种玩意儿，但这具身体之前似乎是有烟瘾的，所以偶尔来两根也能接受。
接着，佩妮抽着烟，和杨柏说起她与威尔森相遇相恋的故事。
那是六年前。
当时威尔森还是空军一名试飞员，同时也是飞行教官，二十五岁的飞行教官，很了不起了。
不是所有试飞员都能考上飞行教官执照的，至少杨柏暂时就没这个能力。
驻扎在加利福尼亚州空军基地的威尔森，经常回去洛杉矶附近一个飞行俱乐部和友人玩耍。
就是在这个飞行俱乐部，佩妮和威尔森第一次相遇。
初见时，佩妮看酷爱耍帅的威尔森十分不爽，有心想要戏弄一番，于是让对方教自己飞行。
威尔森见色起意，自然不会拒绝。
于是两人登上飞机。
然而，当威尔森只教导了拉伸和下降两个动作，把操纵杆交给佩妮，小妮子连续几个高难度特技动作，把威尔森吓得不轻。
实际上，在那之前，佩妮就是个拥有数百小时，小型飞机飞行经验的优秀机师。
不过似乎是佩妮玩的太过火，导致小飞机差点坠毁，威尔森凭借高深技巧救回两人一命。
就这样，干柴遇烈火，两人就此相爱。
之后威尔森教会佩妮仪表飞行。
——所谓仪表飞行，就是无目视参照物，且抛弃感觉，完全严格相信仪器数据显示进行飞行。
比如在深夜的大海上，或者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云层中，飞行员必须做到仪表飞行。
那些仅依靠目视飞行、相信自我感觉的飞行员，必然会因为自身感觉错误导致空间迷向，也就是上下前后左右颠倒。
——类似民航空难事故，甚至会发生在拥有几千小时的机师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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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无疑，佩妮对飞行依然抱有热爱和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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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大概是杨柏的错觉吧，他推测可能是佩妮第一次与威尔森之外的男人，打开心扉聊过往，放飞自我、畅所欲言，才有些停不下来。
下一次，这女人应该会有所收敛。
八点很快到来。
航空局在休斯顿有头面的人物，都几乎到场，还有几位过来凑热闹的德州议员，几位航空产业公司老板也带着妻子前来。
女人们议论纷纷，聊着八卦。
当然，她们几乎十句话里面，能有六句都会提到叶立科娃，这位几小时前刚刚成为登月第一女性的苏联宇航员。
杨柏路过几个故作姿态的女人时，两句对话不经意飘进耳朵。
“我刚从伦敦度假回来，那儿的女人，身上竟然穿着红色底面、锤子和镰刀图案的衣服。”
“简直就是疯了！”
杨柏瞟了一眼这群女人。
这个只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，大部分国民们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自卑感，果然和美国政客们身上那种可悲的优越感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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